离去

大概7点左右,爸发了一个消息,嗲嗲不行了,7点半,透过手机我只能看见那张熟悉的脸,现在已经泛黄,也不知道是灯光的照射还是药物的浸染,一股感情忽地涌上心头,我不由得哭了出来,对着手机低声地呼唤着他,但是他已经无法像以前那样给我回应,关了视频之后,我止不住的哭着,这个可怜的老人,只能在生命的最后时刻,透过手机来看见他那日夜牵挂的孙子。

在初一的时候,姥姥因为中风导致了偏瘫,随后便是一个自尊心强的老人在残疾的影响下逐渐变化起来,等我意识到是病痛让他逐渐变成最后的样子时,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给予他应有的照顾。人生不能重来,破碎的镜子,再也无法回到原来的样子。

大概是高二,姥姥去世了,在车上得知这个消息的我,因为姥姥性格和行为变化的原因,已经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感觉了,甚至于会想这对他来说是好事,不用再在这个世界遭受苦难了。直到第二年上学,放假回家后,才会忽然想起,”哦,姥姥已经走了“,等到我意识到他本来不应该变成这样的时候,已经是几年后了。 姥姥不知道在哪天得知,多运动会促进血液流通,有“好起来”的可能,然后他会每天杵着拐棍到处走走,回来了也会用绳子绑着那只已经不能动的那只手,然后穿过用来晾衣服的竹竿,直到他也厌烦了这种看不见希望的“治疗”,但是他还是在散步,直到去世那天。那他真的放弃了吗?我已经无从知晓。这对他来说真的是好事吗?我也无法得知。最后我也仅仅只能写出这段文字,想让他“活”得更生动一点,但是回想半天,已经无从下笔了。

暑假,姨姥姥也喝药走了,一个在几天之前散步偶然遇见之后还送了我家一个南瓜的人,在短短几天之内,就这么走了,他家的新房甚至没有做完,他就这么轻飘飘的走了,因为事发太过突然,后事也办的非常急。记得去年过年的时候,还专门去他们家里钓鱼,当时也确实钓起来了一条草鱼,当场上桌,当时的欢乐无法预料到之后的哀伤。

因为上个学期和爸吵过一架,甚至因为这个,今年并没有去那边去玩,但是嗲嗲却就这么走了,我也感到后悔,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,甚至我回去之后该怎么面对他们,我已经无力想象了。

其实和嗲嗲,姨姥姥他们的接触,或是生活时间都不算太长,当然也不短。一直写到这里,我已经没办法分清楚我对于他们的感情到底是亲情,还是同情,或许对于我来说,感情难以分类吧。二者的区别在于,如果是前者,说明我不是人,如果是后者,说明我更不是人,吐了。 或许这就是人生,这就是命运,这就是无常。

距离对我来说产生的影响太大了,写下这些文字的时候,我已经遗忘了他们的生活,细节,只有一些“口口相传”的或是印象深刻的东西化为文字留存在记忆里,于是我就只能从记忆中挖掘一些能够写出来的东西,变为记录。

看不见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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